保羅是一家日本料理店的壽司師傅,,這家店位于美國大華府地區(qū)的麥克萊恩鎮(zhèn),,該鎮(zhèn)的人口雖然不足十萬,但是肯尼迪,、切尼家族等名門望族,、現(xiàn)任國會議員等政壇精英和富商云集于此,,按郵編計算的當?shù)仄骄績r在大華府地區(qū)高居榜首。然而在這樣的富人區(qū),,保羅雖然感受到了經濟復蘇的溫熱,,但是并未感受到身邊一些人所渲染的經濟復蘇熾熱。
這家開了15年的料理店在金融危機前生意火爆,,中餐和晚餐都會有人在店門口排起長隊,。金融危機爆發(fā)后,排隊的長龍隨之消失,,生意轉為清淡,。伴隨美國經濟的復蘇腳步,,兩年前該店生意開始改善,但是排隊就餐的畫面再也沒能出現(xiàn),。保羅和其他雇員都盼望昔日榮光再現(xiàn),,畢竟自己收入和小費與店家的生意直接掛鉤,然而目前店里的生意依舊不溫不火,。
料理店的菜單多年來未曾改變過,,店老板也不敢漲價,這個家庭平均收入超過17萬美元的小鎮(zhèn)從金融危機前到危機后一直位列美國最富裕的50個小鎮(zhèn)榜單之上,,美國富人抵御危機的能力大大超過低收入民眾,。在料理工作臺上觀察世態(tài)炎涼的保羅認為,菜單不變,,菜價不變,,在料理店生意轉淡的背后,是美國人包括美國富裕階層理財觀的改變,。
金融危機是很多美國人此生經歷的最大一次經濟危機,,股市和房價暴跌給美國人心中注入了持續(xù)的不安全感,節(jié)儉度日甚至進入了美國富人的字典,,少下館子,、多進廚房成為很多家庭的省錢之道。美國富人不至于像一些中低收入家庭那樣不再去餐館吃飯,,但是也有可能把每周兩次外出就餐改為每月兩次,,當用餐次數(shù)減少后,首當其沖的就是日餐,、韓餐這些價格不低的舶來品,。
生意變淡、用工和食材價格增加,、菜單價格不變都在擠占老板的利潤空間,。迫不得已,老板想方設法用訂貨精準化和用料精細化等途徑來節(jié)省開支,。海鮮是料理店的最大用料開支,,老板眼下通過參考往年同期和前月的營收記錄,做到精準訂貨,,盡量避免訂貨浪費,。金融危機前,壽司料理師傅將整條魚上切下大塊的魚片即可,,剩下的邊角料統(tǒng)統(tǒng)倒掉,,眼下老板則要求把魚骨頭旁可以用的肉都剃下來做卷壽司。
這家料理店一大客戶群的消失佐證著富裕家庭的主婦卡緊了錢袋子,。金融危機前,,在下午時分,,周邊大量放學的中學生會來到料理店點杯飲料、來份壽司,,同學們邊吃邊聊,,料理店成了學校第二食堂和茶敘室。金融危機后,,孩子們不再來料理店喝下午茶了,,因為媽媽卡緊了給他們的零花錢,聊天的場所從料理店轉戰(zhàn)到了同學家中,。美國經濟的絕對總量已經超過了金融危機前,,但是這些花錢不多但是頻繁光顧的客戶卻沒有回到料理店。
保羅所在料理店的經營現(xiàn)狀并不特殊,,很多同行也有類似的觀察,。近年來,美國房地產業(yè),、能源業(yè)等行業(yè)的增長速度顯然好于餐飲業(yè),,美國NPD咨詢集團跟蹤10萬家知名餐館的同店銷售數(shù)據顯示,在年初的“財政懸崖”寒風下,,美國餐飲業(yè)經歷了2013年2月和3月這兩個月的業(yè)績下滑,,在4月至11月之間一直保持著環(huán)比增長態(tài)勢,但是增幅從未超過3%,,遠遜色于2012年的表現(xiàn),;在截至2013年3月的一年間,美國餐館數(shù)僅僅微弱增加了0.5%至61.8萬家,。
如果美國有錢人對于在外用餐都開始更在意了,,那么不論名義經濟增速如何,如今的美國經濟或許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的模樣了,,因為這是美國家庭更在意儲蓄和減少家庭債務的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