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的巨大成功,持續(xù)引領了美國國內博物館,、美術館的建設熱潮,,不但讓一代代美國人得以便利接觸到人類文明史上各時代的文化藝術杰作,成為啟動和普及藝術教育的源頭,,也因此重塑了美國的上流社會,。
18世紀末,新生的美國并不急于推廣藝術,。藝術被視為舊歐洲甚至與自由,、民主相對的概念。進入19世紀后,,這個國度隨著工業(yè)化,、都市化進程,開始點燃公眾對藝術的興趣,。紐約成為美國藝術,、歐洲大陸藝術品在美的交易中心。1864年,,紐約成功舉辦了大都會藝術博覽會,。
托克維爾對美國的民主和社會給予了高度贊譽。盡管如此,,歐洲人對美國的好印象仍然停留在社會寬容和易于致富兩個層面,,美國是舊大陸貴族、文人和資本新貴眼中的文化沙漠,,美國人被加上了唯利是圖,、粗鄙不堪、缺乏教養(yǎng)等標簽,。而在19世紀的美國人看來,,上述評價并不過分,華爾特·惠特曼1871年在《民主展望》一書中就痛心疾首的感慨指出,,美國社會流行玩世不恭,、胸無大志,“普及某些徒有虛名的常識方面”大行其道,,“我們留下的精神則少之又少,,或已蕩然無存”。
1870年,美國最重要的三家藝術博物館分別在波士頓,、華盛頓和紐約開建,。這些博物館非常強調提高美國民眾特別是中上階層人士的美學、藝術和道德水平,。1963年,,珍藏于法國盧浮宮的達·芬奇名畫《蒙娜·麗莎》被出借到美國展出,展出地點也就在位于紐約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這起藝術史上的大事件也從一個側面印證了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的地位已贏得包括歐洲文化界的承認,。在近一個半世紀之后的今天,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已成為美國最大的藝術博物館,,也躋身世界四大美術館之列,,藏品超過300萬件展品。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的巨大成功,,持續(xù)引領了美國國內博物館,、美術館的建設熱潮,不但讓一代代美國人得以便利接觸到人類文明史上各時代的文化藝術杰作,,成為啟動和普及藝術教育的源頭,,也因此重塑了美國的上流社會。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等博物館,、美術館在建設之初均為民間籌辦,,盡管后來接受了美國政府和所在地的財政資助,卻基本上保持了運營和財務的獨立性,,主要開支均需向公眾(主要是富人)募資,,這就催生了針對美國的富人階層的專項游說。從科尼利爾斯·范德比爾特,,到約翰·皮爾龐特·摩根,,美國“第一大亨”開始注重將財富通過慈善和藝術兩個渠道回報社會,他們也因此成為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的重要贊助人,。一些個人或家庭財富略遜于“第一大亨”們的富商,、銀行家,,在離世前選擇將個人收藏甚至全部遺產(chǎn)都捐獻給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商人與收藏: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創(chuàng)建記》一書由《紐約客》雜志撰稿人、藝術評論家卡爾文·湯姆金斯所著,。這是他在1970年應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所邀,,為其撰寫的建館百年史,也成為了外界了解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創(chuàng)建發(fā)展歷程的重要作品,。
這本書定名為《商人與收藏》,,非常貼切。建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及美國的藝術、博物館傳統(tǒng),,目的就是一改商人氣質濃郁的美國的道德和文化氣質,,這個目的最終得以實現(xiàn);而商人階層也的確成為了這個博物館的捐資主體,,博物館歷代董事成員和管理者也多為成功商人,,他們在募集款項、收購藏品,、擴大市民階層關注等方面大量引入商業(yè)領域的理念和方法,。摩根本人在擔任博物館董事長期間,就拿出了金融交易時的粗暴作風,,專斷式推動博物館受夠了大量在后來才充分顯示出收藏價值的藝術品,。
正如這本書所指出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等美國博物館以教育公眾為目的,,因而想方設法引導,、影響公眾接觸藝術,而歐洲老牌文化藝術大國的博物館在公眾面前的姿態(tài)就要倨傲得多,。并且從一開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就或被動或主動納入美國媒體、考古學界,、藝術品交易領域的討論范疇,,不斷嚴格對藝術品的收購、接納,、保存和展出管理,,推動了藝術品鑒定標準的漸趨完善。書中還指出,,在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創(chuàng)立之初,,歐洲當代藝術更受歡迎,更早以前的文藝復興藝術及美國本國的文化藝術受到輕視,;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前幾任董事會推動大批量采購歐洲早期藝術品,、接納富人收藏者捐獻的美國本國藝術家作品,在當時均引發(fā)了強烈爭議,,但恰恰因此為改變藝術品鑒賞和交易的流行傳統(tǒng)創(chuàng)造了可能,。
這本書坦承在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創(chuàng)立初期,曾利用北非,、中東,、歐洲一些國家的政局和社會混亂,不惜用欺騙,、走私等方式大量購入稀有文物,。這是博物館歷史上不光彩的一面,。
